近年来,我国促使药品降价的力度很大,措施也很全面。保持了几十年的药品加成政策,目前已完全取消;药品“两票制”,也使中间商失去了操作空间。尤其在近几个月,降药价的措施更是密集出台,零关税、纳入医保、集中谈判、带量采购等一个接一个。这些举措一起发力,已让很多药品的价格出现大幅下降。
然而,与此同时,原料药的价格却在悄然暴涨。今年两会期间,康恩贝董事长胡季强就曾公开表示,不少原料药的价格已经较前几年提高了二三十倍。原料药暗自涨价已是业内公开的秘密,但药企怕断供,对此只能闭口不谈。成药在努力降价,原料药却在背后“薅羊毛”,降得越多,薅的空间也越大。
物价在上涨,原料药当然可以正常涨价,但种种迹象表明,目前出现的这波原料药暴涨显得极不正常,很多都是因为垄断甚至串通导致。比如,全国肌苷原料的生产企业不过两三家,结果这两三家又都被“全国总经销”所代理,两三家的话语权集于一身,肌苷价格3年涨5倍。炒原料药、给提成、药品销售返利、包销等成为潜规则,原料药的手不仅扼住了源头,而且伸到了药品生产供应的下游环节。药品生产供应的整个过程,都关系到药品价格的高低,哪一个过程出现问题,其他过程的努力都可能前功尽弃。并且,很多原料药看似不起眼,却作为一种基础药,能起到影响药价的关键作用,比如扑尔敏作为成药,用量不算大,但作为原料药,有数十种成药需要用到它,作为小品种原料药的扑尔敏,背后却涉及近千亿元的市场。原料药葡萄糖虽然也极为普通,却是很多药的基本成分,它的价格出现上涨,许许多多的成药都会应声上涨。
因此,原料药才是控制药品价格的“牛鼻子”,假如不抓紧这个“牛鼻子”,药价就会脱缰,其他措施所取得的成果,也可能前功尽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