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午10点,董子健穿着条裤衩,素面朝天的就进了采访间,窝在沙发里,双腿一盘,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。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如此“不讲究”了, 素颜成了董子健自他而始,给他的团队贯彻的理念了,他指着一旁的化妆师问:“你看看他化妆没?没有哦!”而董子健呢,还会出现即使做的是有拍照环节的采访,也不化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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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主演的新片《六弄咖啡馆》拍摄宣传照,董子健穿一件印有“为人民服务”的T恤就上阵了,这是他三年前去一家餐厅,突然看到服务员穿着,觉得好 看,就直接买了五件,一件50元,诠释了他一贯的私服口味——便宜、简单、有特色。在正式的工作场合,董子健才会扮演起明星的角色,比如采访当天下午的 《六弄咖啡馆》首映礼,他就换下了舒服的裤衩和短袖,名牌加身。
从《青春派》出道,因《山河故人》中与张艾嘉饰演“母子恋”而被更多人关注,走到今天的董子健,慢慢摘下了“大经纪王京花儿子”的标签,更多的以自身的实力被看见,比如最近台媒将他与吴亦凡、鹿晗、杨洋放在一起,冠以“90后四大小生”,不过董子健只是开个玩笑把话题岔开,不多做比较:“我们四个颜值都差不多。”
他更愿意说的还是他对演戏的想法,以及一颗蠢蠢欲动的做导演的心。对只上映10天的《路边野餐》充满好奇,新导演毕赣拍了什么。研究爱情电影, “这么多人喜欢这种片子,是有他的理由,那我要知道这个理由是什么,那么我以后演这种片子,应该朝什么方向去走”。设想自己要拍的是什么,“我希望可以超 越我年龄的感受,希望最终传递的东西,是一个以我年轻人的视角,看一个中年人,或者一个已经成熟的,回头看的感觉。”都说导演的处女作最能得窥其内心世 界,那么董子健希望自己的是,超越年龄的成熟。
而这些关于电影的想法与感受,源于童年种下的种子。董子健初恋被发现的时候,妈妈王京花默默放了一本王朔的《动物凶猛》在家里,后来董子健由此看了人生第一部电影,根据《动物凶猛》改编的《阳光灿烂的日子》,现在想来,做演员的种子那时候就埋下了。
台湾腔是怎样练成的?
——“粗口最难学,因为温柔,语调很难把握。”
搜狐娱乐:《六弄咖啡馆》里,你要说台湾腔,是怎么练的?
董子健:因为时间特别紧,正好在拍《山河故人》最后结局,又在录一个综艺节目,所以基本上到了台湾第三天就开始拍,就没有特别长时间的准备,只能不停地跟台湾人说话。比较好的是在剧中人物,大家如果关注,这是一个在眷村长大的孩子,所以也就是那种腔的。
搜狐娱乐:说粗口是比较好学的吗?
董子健:我觉得台湾的粗口是最难学的,因为他温柔,你说我在北京,台湾人都是说神经病啊,特别柔,口音好学,因为大家都在说,但是语调是很难把握的。
搜狐娱乐:有些人就觉得你说得不太标准。
董子健:我觉得是大家对我的北京腔太熟悉了,然后突然听我这个觉得味道太重了,但是在台湾,他们都觉得是OK的,很像当地长大的。电影拍摄肯定是这样。
搜狐娱乐:《六弄咖啡馆》里的角色,跟你本人的个性很不一样,当时吸引你出演的原因是什么?
董子健:最早我就想说这个东西很大众,我觉得他是实实在在的,因为大家传统意义上,最后不管是遗憾还是什么,两个人都放下了,但是这个是一个残缺的,我觉得这个很吸引我,很特别,然后这个角色,我又觉得很难演,我想试一试。
搜狐娱乐:难演的点在哪里?
董子健:因为他是一个非常特别的人,但是那种特别,又不是说自闭,又不是说我脑子有病,不是这种,他是拥有自己小世界的人。每个人都拥有自己的世界,但是他的这个世界是一个特别特别小的,可能只有三个人,如果大家仔细看的话,他只对三个人的状态是高昂的,妈妈、兄弟和爱人。
表演状态放松了:
——“以前想我要在镜头里传递什么样的表情,才能传递当下感受。这次完全不一样,我心里问自己,这个对不对。”
搜狐娱乐:很多人觉得你跟男二的CP感强过女主。
董子健:看小说的时候,最终最打动你的还是跟兄弟之间的感情,其实这个也很特别,其实没有一个片子在着重讲 兄弟情。但是很少有这种非常非常集聚的兄弟情,而且兄弟情是你爱情的一个助推器,当你被兄弟一股脑推在爱情边,你再发现这个兄弟其实一直在你身边,默默为 你做任何事情,但没有求过回报,这点是非常感动的。
搜狐娱乐:这个结尾很多人挺意外的,就觉得你演的是这么一个单纯的人,最后遇到确实是大的打击,但是怎么就走到一个极端?
董子健:我觉得就是因为单纯,就是因为他的世界只有三个人,但这三个人相继离开,或者相继疏远的时候,他会 觉得整个世界不好。他活着也没有什么意义,他已经没有勇气面对今后的人生,不管是对自己的后悔,或者是对自己的忏悔,或者说对世界的绝望,其实都是掺杂着 非常复杂的情感。在演的时候,不能让观众直接觉得这个人有毛病,但是要让大家对他有好感,他又要让大家知道他的想法,这个也很难。因为我是不爱演那种夸张 的戏剧,对我自己来说还是很娘。
搜狐娱乐:这个片子里的表演状态,其实跟你之前所有作品里都不太一样,你自己有感觉到吗?
董子健:我觉得见仁见智,有的人说跟你以前差不多。
搜狐娱乐:就是感觉有点松,不绷。
董子健:因为每部戏都希望我能做不一样的尝试,这部戏的尝试,就是说我能忘记所有一切,镜头,剧本,观众的 感受,其实我全忘了,我只有这个状态。对我来说就是一个试验,所以我最后看了,觉得还是有那种感觉的,所以可能会觉得比较松。真的没有在想镜头在哪,真的 没有想,以前想我要在镜头里传递什么样的表情,才能传递当下那个感受,或者对着镜头,我可以不正经,换一种方式。这个完全不一样,我心里问自己,这个对不 对。
搜狐娱乐:为什么想在这个片里做这样的尝试?
董子健:我当时是在拍完四部戏和五部戏之后,最后一部戏里,让我之前那四部戏有不一样的风格和尝试,这个就是尝试新的。包括我一直说要去尝试新的,永远在不停摸索,找到自己最好的。
搜狐娱乐:跟《青春派》相比,两个都是青春期的故事,你在表演上跟当时有什么变化吗?
董子健:都是玩出来的,那个并不是琢磨,我要怎么认真演这个戏,从来没有琢磨,基本上就是导演怎么说我怎么做。
搜狐娱乐:你也算是半路被刘杰导演拉来做演员的,你自己是什么时候,觉得演戏这件事情是很有意思,想要做演员?
董子健:是拍《德兰》之前,但是拍《德兰》之前,也是不知道到底行不行,我能不能做,因为我觉得这个事情如 果做不久,我会觉得不行。但是人生都是要经历,我要做是希望能做得越长越好,所以说应该是拍《德兰》的时候,越来越爱演戏。拍完《德兰》觉得我也要做演 员,然后在电影圈子里有不一样的表演。
搜狐娱乐:拍《德兰》是怎么让你越来越喜欢演戏?
董子健:因为我觉得在当下这种情况,我就完全沉浸在那个年代,那个角色,沉浸在一个汉族小伙,在藏族的生活,我觉得那个让我特别幸运。我觉得那个时候我也没有宣传,没有任何什么别的活动,根本没有,唯一的就是这个角色,所以那个时候是最打动我的,我也在尝试。
自己做导演,会拍什么样的青春片?
——“暖的,特别想要细节的浪漫。”
搜狐娱乐:你是影迷吗?之前会很喜欢看电影吗?
董子健:我以前一直是个影迷,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可以成为演员。
搜狐娱乐:你看电影的习惯是什么?
董子健:喜欢在一个小黑屋里看。花了重资买了投影,看电影的。
搜狐娱乐:是什么时候开始创造这样的环境?
董子健:好像去年休息的时候。
搜狐娱乐:你喜欢看什么类型的电影?
董子健:我现在什么都看,前一阵比较爱看犯罪,这一阵在研究爱情电影。
搜狐娱乐:怎么研究起爱情电影了?
董子健:因为从来没有热衷过爱情电影,我觉得这么多人喜欢这种片子,是有他的理由,那我要知道这个理由是什么,那么我以后演这种片子,应该朝什么方向去走。说实话,像以前演爱情片,我会找一些纪录片,台湾的。
搜狐娱乐:找了哪些纪录片来看?
董子健:好多综艺节目,好多不一样的台湾的一些片子,然后看过有一个,美国友人在中国也拍过,然后在日本也 拍过,在韩国也拍过。这个人他在世界各地拍中国人的生活,然后里面有中国很多地方的人,发现有很多特别有意思的事。因为他们是那个年代,只是说那个年代的 人是什么样的,包括在外的人看这个是什么样的。
搜狐娱乐:你研究爱情片的时候,你看了哪一些?
董子健:我最近重新看了《情书》,看了好多日本的爱情片,还挺有意思的,日本有那种独特的味。我先看这个片子的骨干,看了之后我觉得这个片子好看,再把导演找出来,归类。
搜狐娱乐:那你会做电影笔记吗?还是看了就过去?
董子健:电影给人最直观的感受,每一天随着你的心情,可能看电影的感觉不同,如果今天心情不好,可能看着就不顺,如果心情好又不一样。我觉得以内容不自拘的心态,看电影的感受是特别好的。
搜狐娱乐:你现在还会去院线看片吗?
董子健:因为我住在这附近,特别想看一部电影《路边野餐》。
搜狐娱乐:你是喜欢看这种偏文艺的?
董子健:也不是,我是特别好奇,我好奇每一个新导演,看了预告片,再看口碑。
搜狐娱乐:你想做导演吗?
董子健:对,我当时做演员之前,就想拍个自己的片子,拍个自己的故事,就试试嘛。
搜狐娱乐:第一部片子,你会选什么类型?
董子健:我希望可以超越我年龄的感受,希望最终传递的东西,是一个以我年轻人的视角,看一个中年人,或者一个已经成熟的,回头看的感觉。其实这个东西,是我自己对我自己未来的一个预判,或者说对我未来的一个幻想,我希望我未来是什么样子,是不是可以拍一个偏未来的东西。
搜狐娱乐:那如果说你要导一个青春片,你会怎么样去展现?是拍自己的青春期还是?
董子健:我特别想拍一个暖的青春片,我希望他是温的,因为我觉得我的青春是温的,所谓的温,所有的感动的瞬 间在于细节,不是在于多么轰轰烈烈。因为像我们平常人的生活,不会有那种轰轰烈烈的东西,我也没打架什么的,所以我的青春是温的。而那种温是在你平淡的日 子中,你的细节打动你的,如果我创造一个魔幻的,比如说我们两个人在谈恋爱,然后我会觉得我跟别人在一起时间很慢,跟你在一起时间很快。可能一杯咖啡放在 这热气还没下去,已经到晚上了,特别想要这种细节的浪漫。
搜狐娱乐:女主角,你想要什么样的?
董子健:我希望是一个一直在笑的。
与吴亦凡、鹿晗、杨洋并列“90后四大小生”:
——“我们四个颜值都差不多。”
搜狐娱乐:《六弄咖啡馆》的故事,基本上是异地恋引发的悲剧,你有异地恋的经验吗?
董子健:反正有过自己的感情,但你后来发觉,他在这个剧里,有的时候是你两个心灵距离本身不够近。你经历的不一样,所以成长的不一样,对方遇到的事情跟你遇到的事情,完全不一样,导致你的想法不一样。而且我发现看这个片子,异地恋是打动更深的。
搜狐娱乐:就是一个反差,怎么样走到那一步吗?
董子健:我不知道,但是我看大家的反馈是都哭,但是哭的最凶的就是异地恋。
搜狐娱乐:看你之前说你早恋的时候,你妈妈给你说让你去看《动物凶猛》,你当时看出什么结论了吗?
董子健:不是,她没跟我说,因为我自己看书,特地给我找的,但我没有看。
搜狐娱乐:有得出什么结论吗?
董子健:我觉得我的青春算啥。
搜狐娱乐:后来有看根据书改编的《阳光灿烂的日子》吗?
董子健:我这辈子看第一部电影就是《阳光灿烂的日子》。房间特别特别小,人一进房间,大概有这么窄的走道,当时摆了一个电视,而且画质特别不好,没有彩色,是黑白那种单色的。
搜狐娱乐:那时候几岁?
董子健:我估计是从幼儿园到一年级。
搜狐娱乐:所以其实小时候这种经历,也会种下一个种子,长大了发芽。
董子健:我现在能想起那个细节的感受。
搜狐娱乐:最近台媒把你跟吴亦凡、鹿晗、杨洋放在一起,说你们是90后四大小生。
董子健:我觉得我们四个颜值都差不多。
搜狐娱乐:有看过他们的电影吗,会去做比较吗?
董子健:有,但是比较不敢,因为我觉得电影表演就是一个没有控制性的东西,就是见仁见智的,其实每部片子适合每个人的风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