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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叩问教育幸福——珍藏在记忆深处的幸福初体验

  • 时间:2015-06-10 新闻来源: 热点资讯网
  • 人生在世,会有很多际遇,在偶然与必然之间,决定着我们的生命走向。

    我生于北京,两岁时,做部长秘书的父亲因部长被划归“彭德怀反革命集团”成员,而成了“右倾机会主义分子”,受到开除党籍、行政降级处分,并被下放内蒙,到一个“交通闭塞环境艰苦”的地方接受锻炼。1960年的冬天,母亲带着只有两岁的我和六岁的姐姐,跟着父亲来到了锡林郭勒大草原。父母亲先是被安排在锡盟公署工作。在“文革”历次的政治运动中,父母都深受冲击。“文革”后期,先后经历了监狱、牛棚、农村改造的父亲被“落实政策”,安排到锡林郭勒盟煤矿的生产科工作。尽管此前一次次被运动冲击,颠沛流离,遭受不公正待遇,但他毫无怨言,工作尽职尽责,很快成了深受倚重的业务骨干,在煤矿上人缘很好。工人们、基层干部们有事都爱找他。他对谁都很热情,干什么事都是全身心的投入,尽职尽责。

    1978年,我作为矿工子弟,在经历了两年的牧区插队生活后,被招到煤矿做了一名矿山工人。进到煤矿后经历了一次文化考试,在招聘的八十多人中因成绩突出而受到矿里的关注。矿上政工科的同志找我谈话,想让我到煤矿子弟学校去做教师,但是,我毫不犹豫地拒绝了。

    少年时代的我,对未来有过许多梦想,唯独没有做过当教师的梦。一个重要缘由,是与自己学生时代的记忆有关。因为父亲的关系,属于“黑五类”的我在少年时尝尽了冷眼和歧视,而其中的一些伤痛竟来自曾让我深深爱戴和崇拜的老师。学校生活留给我的是一段并不愉快的灰白记忆。也因此,当时的我对教师职业并无好感。更何况,那时候教师的社会地位也不高,社会上广为流传的一句话就是:“家有二斗粮,不做孩子王。”

    见我不愿做教师,矿上也没有勉强。于是我被分配到煤矿的汽修厂学车工。我挺高兴,当时觉得车工是一门很有用的技术活,比做教师强多了。可是,在汽修厂当了一段时间学徒,政工科的人又再次找上门来,还是动员我去子弟学校当教师。

    矿里之所以这样执着,是有客观原因的。上世纪70年代,锡盟经勘探发现了极其丰富的煤炭资源。随即,在很短时间内,大批的技术人员和煤炭工人聚集到这里,建立了一个露天开采的大型煤炭企业,并且以煤矿为中心形成了一个人口聚居区,医院、商店、学校等基本生活设施也迅速建立起来。但是,因为建校伊始,学校里教师严重缺员,急需补充师资。

    当时,正赶上一位女教师休产假,无奈之下,政工科干部又来跟我商量,问我能否先去代一段时间课,而且向我保证,如果感觉不喜欢,等女教师回来就放我再回汽修厂。我一想,反正是短期代课,还有退路可走,就当去体验生活了,于是不再推辞,很快去学校报到了。

    这是一所从小学到初中“一条龙”的学校,每个年级只有一个单行班。本来,学校的安排是让我教四年级数学。当时,我的一位中学同学也在这里当老师,教语文。她私下里找我商量:“当初在学校时你就喜欢语文,我喜欢数学,咱俩换学科教吧。”她的建议让我欢喜,就痛快地答应了。于是,我们一同找到了校领导。由此,我改教语文。

    那时的我怎么也没想到,我的人生从此与教育结缘,虽然后来几经小变故,但最终还是延续了这一轨迹,而且越来越痴迷地爱上了这个职业。

    的确,一走上讲台我就惊奇地发现,这个三尺见方的台子似乎是有魔力的,只要踏上去,看着学生纯真的、充满期待的眼神,就感觉特别有自信,仿佛浑身的细胞都被激活了,迅速沉浸到美妙的教学世界里。

    没教多久我就意识到,我已深深喜爱上了这个职业。几个月后,那位休产假的女教师回来了,没有人提让我回汽修厂的事,我也乐得继续教下去。

    教了一个学期,新的一个学年开始了,学校就把我调去教初二。一年后随学生升入初三,我就成了毕业班的“把关”教师。那一届学生毕业时,学校实现了“零”的突破,第一次有学生升入市里的重点高中。矿上轰动了,全校上下也扬眉吐气。那一年,我被评为矿上的“先进工作者”和“新长征突击手”。不久后,学校成立了校务委员会,年轻的我又成为其中的五位成员之一,参与学校教育教学的管理和决策。

    那时候的我,每天心里都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幸福,那也是我平生第一次真正被人认可和赏识。少年时代,尽管我的学习成绩也不错,但在那个特殊的年代,因为政治出身的原因,我几乎没有得到过老师的表扬,也从未在人前有过如此的自信。我曾那么想和小伙伴们一道去参加学校组织的慰问部队的演出,但只在学校排练了一次就被莫名其妙地除名;我曾那么羡慕同学们左臂上印有毛主席题写的“红卫兵”的红色袖章,但它始终与我无缘。有一回,一个社区的地面上出现了几条谩骂毛主席的反动标语,我和学校另外几个同学被叫到来学校调查的“公安”面前去验笔迹。当时正值大课间,同学们都聚集在操场上准备做广播操。当听到学校的大喇叭叫到我的名字,在众目睽睽中走出队列,被一位神情严肃的老师和一位“公安”带去学校办公室时,内心充满了恐惧和委屈。

    现在,矿上的表彰、学校的重视让我陡然间发现,在教学这一方天地里,我可以自由地掌控自己的命运,可以自由地挥洒才情,可以愉快地与同事和学生们交往。初为人师的我感受到了生命的价值所在,长期被压抑的心灵因此舒展,得到了巨大的精神满足。从那时起,这种精神满足一直支撑着我,让我在教育的道路上越走越坚定。

    我的幸福感还来自于学生的依恋和信任。还记得,那些小学的孩子听说我要被调到初中,不能教他们时,都流下了伤心的泪水,那一刻,我既感动又震撼,也第一次发现自己在别人心里如此重要。后来,一些其他年级的孩子都知道了我的名字。那一年开学,学校的教师工作安排公布出来,我新接手的班里的孩子知道了我将是他们的班主任,他们个个欢欣鼓舞。记得那天,当我从他们的班级门前经过时,那些纯真可爱的孩子一下子涌到教室门口与我打招呼;一些同学回到家后,也早早把这个“好消息”告诉给父母。在后来与孩子们的家长的接触中,一次次听他们讲述这些细节。这些细节一直感动着我,也让我一次次发现教师这个角色在学生和家长心目中是如此重要!

    因为这一切,年轻的我,在工作中也激情满怀。每天晚上,我都在灯下认真备课,当时只有高中学历的我刻苦自学,重新梳理回顾自己学过的知识,钻研教学教法。学校所在的矿区在离城区十多里的郊外,平日住校的我,周日总是早早回到学校,读书备课之余,总会进到教室,把自己认为对学生有帮助的名言佳句、励志格言写满一黑板,并力求把每一个字都书写得工整漂亮,我一边抄写着,一边想象着第二天学生进教室时脸上的惊喜。不久我发现一个奇怪现象,很多同学周一都来得比平时早,他们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,抄写我为他们准备的内容……后来这竟成为我们班上一道独特的“风景”。

    晨练也是这样。开始是我自己坚持晨跑,后来一些来得早的同学和我一起跑步,而且人数不断增加。最后我就把全班同学组织起来一同晨跑。春天的原野带着一种诱人的泥土的芳香,我们尽情地享受着大自然酣畅淋漓的厚爱。

    至今每每回忆起那一段青葱岁月,我都心怀感恩,感谢那里的校长、同事和学生。如果没有他们的肯定,我可能很难从教育工作中找到自身的价值,对教育的情感也可能不会如此炽烈和持久。以至于后来矿党委要调我去接任煤矿团委书记一职,几次谈话,但与当初调我来学校不同的是,我坚持把自己留在了曾让我无比眷恋的三尺讲台。

    正是从自身的这段成长经历中,我深刻地体会到,对于新教师来说,最初的职业体验极为重要。能否从教育工作中体验到幸福,获得成就感,影响着他们的职业理想、职业态度乃至职业道德的形成。也因此,给年轻教师更多的支持,多赏识、多激励,帮助他们获取成功体验,尽快地建立起职业信念,是我在教育管理中非常注重的一个基本理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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