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赵牧阳出现在《中国好歌曲》的舞台上,包括刘欢、羽泉在内,几乎所有摇滚迷都惊呆了。这位先后加入过超载、苍狼、呼吸、鲍家街43号等摇滚乐队,并参与了窦唯、许巍、张楚等人歌曲录制的一代“摇滚鼓王”,由于摇滚乐的低迷而消失了十多年。这一次,他借助“好歌曲”回归,引发乐迷震惊。节目播出后,赵牧阳接受了记者的采访,揭开了他的消失之谜。
辉煌期:
先后录百张专辑没拿过一分版税
去年12月23日,“鼓三儿”张永光去世的消息让许多音乐人和乐迷震惊,就在那个日子的两天前,赵牧阳参加了《中国好歌曲》的录制。年轻时的赵牧阳曾向前辈“鼓三儿”学习过,那时的他刚刚被常宽从西安带到北京,加入常宽的宝贝兄弟乐队做鼓手。
上世纪八十年代末的北京和现在不一样,三环都没有,只有二环,乐队也就数得过来的几个,宝贝兄弟是其中之一。刚到北京的头一年,赵牧阳住在常宽家里,现在回想起来,赵牧阳依然觉得那时的生活是幸福快乐的。 1989年,赵牧阳被文化部特招进入东方歌舞团担任鼓手,每月工资500元,在那儿呆了三年,他还是因为不喜欢而决定离开。
当时的摇滚圈很缺鼓手,有些乐队在找不到合适鼓手的情况下甚至只能用鼓机排练,在这样的环境下,拥有精湛鼓艺的赵牧阳被很多乐队请去担当鼓手或是参与专辑录制,他前前后后在100多张专辑里敲下了自己的鼓点。可是尽管如此,他的经济情况依然没有好转,没有拿到过一张专辑的版税钱。
消失时:
背着三弦浪迹天涯理解当年汪峰出走
2000年,失去了主唱的鲍家街43号乐队解散,这是赵牧阳担任鼓手的最后一个乐队,而当年鲍家街43号的主唱汪峰如今俨然已成大腕儿。谈及昔日伙伴,赵牧阳欣慰于汪峰“现在能为那么多人唱歌”,而对于当时汪峰的决定,他觉得离开也是对的。被问及当年是否希望汪峰能留在乐队时,他淡淡一笑:“这个没办法,因为人没办法左右金钱。 ”
鲍家街43号解散后,赵牧阳回到了老家。此后,他放下架子鼓,背上一把三弦,开始了五湖四海的流浪生涯。一次在重庆,辛辛苦苦卖唱三天,总共收到29元,多年来现实的沉重、经济的压力瞬间积压在他的心口,他问自己:“我是不是要放弃,选择另一种生活? ”
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,赵牧阳没有稳定的住所和收入来源,但他不愿意为了利益去做任何违背本心、违背他音乐理念的事。“也不是音乐不能维持稳定的生活,但很多音乐可能偏离了你的根本,它不是我喜欢做的,我就不愿意介入。 ”而此次参加《中国好歌曲》,一开始赵牧阳也坚决拒绝,后来是看到他的朋友李夏、灰子都有参加,他才慢慢改变了想法。
现如今:
娶妻生子开学校漂泊多年终安身
2013年,赵牧阳为边城凤凰音乐节担任音乐总监,邀来了著名音乐人赵已然、何勇、宝贝兄弟等老朋友担任嘉宾。一天晚上,当地暴雨如注,赵已然抱病演出,赵牧阳在背后为他撑伞,台下的乐迷们则在雨中忘情呼喊他们的名字。在缀着雨幕的夜色里,坚持唱完整首歌的赵已然抖心抖肺地咳嗽着,如今的他还在老家养病。音乐节结束后,赵牧阳在凤凰停留了三个月。他每天在自己学生开的小客栈里吃住,学生亲自给他做饭。有一天,学生临时有事,正好客栈里有几个刚毕业、来凤凰游玩的女大学生做义工,他便请她们为赵牧阳做顿饭。这几个女大学生中的一位,后来就成了赵牧阳的妻子,并为他生下了孩子。如今,赵牧阳和学生在山东开了一所音乐学校,这位曾经漂泊不定的“鼓王”,终于有了自己的安身之处。
谈起窦唯、李延亮等音乐人的转型时,赵牧阳表示理解:“做乐队他们也没法生活,唱片也卖不到钱。 ”但赵牧阳同时很高兴这些过去的伙伴依然在做音乐这个行当:“他们做音乐的路没有停止!摇滚就是一个艺人的生活方式,没有定义。李延亮他们现在不做这个了,但他们只要坚持做音乐,那就是摇滚。 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