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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DST尤里·米尔纳:硅谷“入侵者”

  • 时间:2011-11-21 新闻来源: 南方都市报(深圳)
  • 尤里·米尔纳:硅谷“入侵者”

    尤里·米尔纳:硅谷“入侵者”

    2010年12月14日,尤里·米尔纳在莫斯科管理学院举行的第一届全俄创新论坛上。

    尤里·米尔纳:硅谷“入侵者”

    尤里·米尔纳:硅谷“入侵者”

    米尔纳花费1亿美元,在硅谷购置豪宅。

    罕有外来者能像俄罗斯人尤里·米尔纳那样,对美国的科技创业圣地硅谷拥有如此大的影响力。他眼光独具,投资了Facebook、Twitter、Spotify等众多明星网企;他应邀前往G8峰会,向各国首脑阐述社交网络的意义。从2009年“入侵”硅谷,他只用两年时间便奠定了今日地位。

    这是我第一次到莫斯科。尤里·米尔纳,世界上最成功的社交媒体投资人,带我去他父母的公寓。他说那是一个典型的莫斯科中产阶层住宅区。大楼外墙呈土褐色,电梯看上去一点也不可靠,楼梯破破烂烂。但房子内部豪华,宛如曼哈顿上东区那些住宅:房间舒适,挂着名画,摆着很多装饰品和很多很多书。米尔纳的父亲鲍里斯81岁,苏联时代是位教授、管理专家,著述或编纂过50多本书,急于向我展示,问我是否认识俄亥俄州立大学某教授、乔治亚理工学院某教授。他母亲贝蒂没那么多话,只忙着在桌上摆放茶水点心,她以前是医生,在莫斯科疾病预防中心工作了差不多40年。

    这一幕传达的信息非常清晰:虽然米尔纳投资了Facebook、Twitter到Spotify等几乎所有明星社交媒体,是奉行全新投资哲学的先锋,是硅谷最具争议性的有钱佬(人们追捧他,但又怕他、嘲笑他),但在内心深处,他只是一个可爱的犹太男孩。

    但硅谷风投圈子肯定不是这样认为的。事实上,米尔纳越是成功,在他们眼中就越显得可疑和怪异。《华尔街日报》数字大会(技术界盛事之一)主持者之一卡拉·斯威瑟告诉我,有一次米尔纳居然带着一位比他高出许多的金发模特来参加大会(其实那是他太太)。他在美国的投资冒险一直伴随着人们的窃窃私语,比如说他的投资基金DST (Digital Sky Technologies)董事会里居然有蹲过监狱的寡头阿利史·乌斯马诺夫。

    噢,还有他的家。多数时间米尔纳在莫斯科一个配套齐全的办公室运筹帷幄,但如今他在硅谷待的时间越来越长,于是就花1亿美元在洛斯阿图山买了豪宅,这不仅是硅谷最贵的房子,也是美国最贵的房子之一。

    对很多人来说,米尔纳的成功不仅过分、过快,而且有点不公平。这样一个外人,到处大撒金钱,购买最让人垂涎的网络企业。他的“外人”身份是最气人的,也是最发人深思的。为什么一个外人能够看准硅谷最好的投资人都会错过的机会?米尔纳的成功是否意味着其他“外人”也要闯进来,抢夺原本专属于美国人的苹果派———互联网未来和互联网财富?

    这就是我来到俄罗斯和米尔纳父母家的原因,我想知道他的优势到底在哪里。如果他是游戏改变者,那么他是怎么改变游戏的?作为一名投资人,米尔纳的崛起是如此迅速———不到两年,他在美国的基金就发展到资产超过120亿美元———人们甚至还没来得及挖掘他的故事。

    对于商人来说,俄罗斯也许是世界上最迷人的地方,因为这里充满了纯粹的因果关系。所有的力量对比都摆在表面———谁最有钱,谁最有势,谁人脉最广———而你需要的只是积极而又聪明地加以利用。

    苏联解体后,一个强盗资本家阶层———寡头———崛起,控制了俄罗斯巨额财富中的大部分。在混乱而腐败的私有化过程中,他们以极低的成本,攫取了俄罗斯的外汇、石油、矿产、木材、粮食储备,把它们从政府倒腾到私人手中。值得注意的是:在这些寡头中,犹太人所占比例极高。在苏联时代,犹太人常被排斥在政治体系之外,只好活跃于灰色和黑色市场。因此,当资本主义冒头,他们成了俄罗斯为数不多的资本家之一。

    米尔纳比第一批寡头年轻十来岁。苏联解体之时,他正在灰色市场卖电脑:从美国进口或者走私旧的DOS机器,以半地下方式销售。他的父亲有着犹太人的谨慎,对此很不高兴。米尔纳专业是物理,如今却不务正业,从事可能惹来麻烦的行当,他决定送儿子去美国读MBA。1990年,米尔纳进入宾夕法尼亚的沃顿商学院,他父亲有个密友在那儿当教授。

    这个决定犹如一推,把米尔纳送往了一片未知的领域。通过这一步,他进入了美国资本主义最戏剧性、最传奇的一个时期。那是“收购大师”的时代,“垃圾债券天王”迈克尔·迈尔肯、“企业狙击手”卡尔·伊坎等人都在那时出现,米尔纳迷上了他们:“对我来说这是些非常浪漫的人物———而且他们非常美国化。”

    与此同时,他自己的祖国发生了巨变,成为某些人眼中有利可图却又没有规则的狂野市场。米尔纳在宾州关注着这一切,充满羡慕,在沃顿毕业之后,他在世界银行工作了三年,最后终于回到莫斯科。

    当时他在大亨米哈伊尔·霍多尔科夫斯基手下工作。1990年代中期,霍多尔科夫斯基正以“非常手段”吞吃俄罗斯经济大蛋糕。米尔纳建议霍多尔科夫斯基尝试合法收购一家糖果公司,结果失败了,于是他决定自己创业。1998年,他召集了一群投资者,买下一家通心粉厂。俄罗斯当时债台高筑,米尔纳意识到进口通心粉的日子要结束了。

    但通心粉并不是重点。当时正是互联网泡沫最大的时候,数字世界里无人知晓米尔纳,但他那灵敏的鼻子正嗅探过来。1999年,一种美国商业理论吸引了他。这个理论认为,互联网是一个广告平台,用户自行在这个平台上创造大量内容。换句话说,原来流往传统媒体的大量广告收入现在会流向互联网,但你又不必付出创造内容的成本。“从边际收益角度看,这是非常不可思议的。”米尔纳说。

    这时,泡沫破裂了。最高市值曾达到1亿美元的俄罗斯最大网络公司Mail.ru破产,米尔纳用卖通心粉赚来的钱,以极低的价格买下了它。

    从灰色市场小贩向俄罗斯寡头迈进的他,现在成了互联网企业家。

    我第一次见到米尔纳是在2009年,在他以2亿美元购入Facebook百分之二股权几个月后。

    我们在纽约四季酒店里喝着咖啡。米尔纳当时是纽约城里的新丁,不认识什么人,在技术精英圈里也没啥社交,我提到一串知名人物,他基本不知道。不过,通过M ail.ru,他认识了高盛在俄罗斯的投资人。事实上,高盛所谓“金砖四国”理论(即认为巴西、俄罗斯、印度和中国的高增长率和资金积累将改变世界力量的经济平衡)启发了米尔纳。

    米尔纳决定投资Facebook,部分是在莫斯科与高盛人闲谈的结果。晚餐桌上,在讨论投行业务的间隙,那些银行家提到Facebook正打算启动一轮大融资。此时雷曼兄弟刚刚倒闭几个月,世界经济陷入危机,社交媒体领头羊MySpace迅速沉没,形势惨淡。然而,米尔纳却被激起了欲望。

    此外,他银行里有钱。或者说他可以迅速拿到钱。米尔纳专门创立了DST,用于投资国际———尤其是美国———网络公司,乌斯马诺夫在其中占据最大股份。这位寡头有钱,又对互联网资产感兴趣,除了Mail.ru,他还投资了美国的新闻网站Livejournal.com和俄罗斯的Gazeta.ru。

    但是,对于当时的Facebook首席财务官吉迪恩·余来说,即便在这个经济萧条的时刻,一个不知名俄罗斯人打来的投资电话———不管他显得多么慷慨———都有些怪异。余礼貌地表达了拒绝之意,但米尔纳直接坐上飞机,赶赴加州,从圣弗朗西斯科致电给他,要求见面。余勉强同意,见面时米尔纳提出了一个特别的投资方案。

    一般来说,风投机构投钱给一家尚未赢利的公司时(哪怕它欣欣向荣),往往会提出两个条件:一是优先股,这样公司上市后它可以尽快获益;二是董事会席位,这样就可以影响公司发展方向,比如敦促公司尽快上市。米尔纳提出的方案却与众不同,甚至显得愚蠢:他既不要优先股,也不要董事会席位。事实上,他的钱就像普通股东投资一样,不享有任何“优惠”,公司也没有上市负担。

    这个方案代表了米尔纳一个比较新颖和大胆的观点:一旦公司达到一定规模(米尔纳认为要达到10亿美元以上),投资方式就变了,因为它已经占据了足够的市场份额,建立了较好的品牌形象,与普通创业型公司相比,投资风险要小多了。

    但是,其他人不是这么想的。恰恰相反,他们一方面认为这是一个不起眼的交易(米尔纳给Facebook估值100亿美元,只买了一小部分股份);另一方面,Facebook接受俄罗斯人的钱是自贬身价。俄罗斯人的钱!事实上,这更像一个绝望交易(鉴于当时的危机,除了米尔纳,F acebook另外只吸引到两家投资者,而且都不是顶级投资机构)。

    在四季酒店里,我心里想的是,Facebook接受了俄罗斯人的钱,正好说明互联网产业和社交媒体状况一般,不是那么好的投资对象。但我没说出来,只是随

    便问了米尔纳几个更常规的问题:Facebook面对的隐私争议,马克·扎克伯格的年轻无经验,MySpace的阴影,等等。

    我当时觉得,这个俄罗斯人不仅一根筋,而且无趣。我没有理解整个形势,没有想到几个月之内,社交媒体就开始改变互联网基本行为模式。我也没有看到尤里·米尔纳的宏图,未曾预料眼前这个人虽然暂时寂寂无名,却将改变技术投资的势力平衡。

    “我投资了四个社交网站,比任何人都多。”米尔纳当时说。

    “但那是在俄罗斯和波兰……”换句话说,不能跟美国相比。

    “一样的。社交网站是与数字世界交流的更好方式。比搜索更好。它牵涉到一切,是彻底的改变。”

    还有一件事我没有意识到,没有人意识到。尽管米尔纳似乎做了一项毫无保护的蠢交易,不像别人的早期投资那样享有种种特权,但有一段时间,他却得到一样东西:当Facebook其他股东转手股票,他有优先取舍的权利。也就是说,这笔“傻钱”为他买来了几乎是无限制地掌控未来十年互联网最重要公司的机会,一切才刚刚开始。

    一年多以后,我在圣弗朗西斯科的丽兹-卡尔顿酒店大堂碰到米尔纳。这期间他把自己在Facebook的股份提高到大约9%,此外还投资了Zynga和Groupon。虽然还未成为硅谷的宠儿,但已经认识这里所有的名人了。事实上,他本人已经是个名人,几乎每次业界大会都会请他去演讲。“过得怎样?”我问。“不错。”怎么到这儿来了?“哦……”

    他的电话响了,对话结束。一天后我在报纸上找到了答案。报道说,Google准备出30亿美元收购Twitter,但被Kleiner Perkins挡道,它为Twitter估值37亿美元,而K leinerPerkins又遇到了另一个竞争对手米尔纳,他的估值是42亿美元。最终,Twitter以接近米尔纳的估值接受了K leinerPerkins的钱。八个月后,也接受了米尔纳的投资,虽然这次估值已经达到84亿美元。

    这就是社交媒体的新现实:不管哪里有热闹,你总能看到米尔纳。他一直在买,买。对他来说,钱是小菜一碟。

    (本文来源:南方都市报 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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